25S级黑猫(1 / 1)

格斗场VIP包厢的冷气开得很足,黑猫将风衣的领口又拉高了些,遮住半张脸。窗外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,C级晋级赛的厮杀正酣,可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却在微微收紧,杯壁上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,滴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
他又想起三天前那场和李诺的“比赛”。金属流刺穿胸口的剧痛明明是假的,可当他单膝跪地,看着李诺在聚光灯下接受欢呼时,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却无比真实。那是耻辱的味道,比十年前被街头混混按在泥地里殴打时更甚。

“黑猫先生?”陈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,“在想什么?”

黑猫摇摇头,将茶杯放在桌上,杯底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。“没什么。”他的声音很沉,像浸在冰水里,“只是觉得吵。”

陈默笑了笑,示意侍者关掉包厢的声音转播。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空调的低鸣。“张氏的张副总刚才又加了注,现在押你‘旧伤复发’的赌金已经到九百万了。”他语气轻松,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“他们大概忘了,S级超凡者的恢复能力,不是C级选手能比的。”

黑猫的指尖在风衣口袋里蜷缩起来,触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——那是他藏在口袋里的作战匕首,刃口磨得极锋利,能轻易划破A级超凡者的护体念力。只要他现在冲出包厢,用黑暗领域笼罩整个格斗场,再用匕首刺穿张副总的喉咙,那些嘲笑他“状态下滑”的声音、那些把他当棋子摆布的资本,都会在黑暗中彻底消失。

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上来,带着诱人的腥气。半神失踪后,这个国家的超凡者监管体系早已名存实亡,S级强者杀几个资本蛀虫,就像踩死几只蚂蚁。他有足够的力量这么做,也有足够的理由——从成为超凡者那天起,他就厌恶被人操控的滋味。

可当他的手真正握住匕首柄时,掌心却沁出了冷汗。

黑猫的童年是在城西最肮脏的巷子里度过的。那时他还不叫“黑猫”,叫阿默,一个连姓氏都被母亲遗忘的孩子。六岁的阿默比同龄孩子矮了一个头,细瘦的胳膊像晒干的树枝,走在路上总被大孩子推倒在地,抢去他好不容易捡来的塑料瓶。

“矮子!赔钱货!”他们踹他的背,用石子砸他的头,把他扔进堆满垃圾的臭水沟。阿默从不哭,只是死死盯着那些人的脸,把每一个嘲笑的表情都刻在心里。他知道眼泪没用,在这片被阳光遗忘的巷子里,只有力气才能换来尊重。

他想变强,强到没人敢再欺负他,强到能离开这片泥地。

这份渴望像种子在心里发了芽。说他是天才也不为过,他强烈的执念终究是给予了他力量,并且,是毁灭性的。

从次,他在一天之内,成为了许多人渴望而不可及的A级超凡者。

这个发现让阿默欣喜若狂,却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恐惧。黑暗在他手中变得温顺,能随他的心意凝聚成影,可这份力量也让他变得孤僻。他开始在夜里活动,用黑暗掩盖身形,抢那些恶霸的钱,再把钱分给和他一样被欺负的孩子。有人叫他“巷子里的影子”,有人说他是“鬼”,没人知道这个能操控黑暗的少年,只是想守护自己仅有的温暖。

直到十五岁那年,他遇到了老周。

老周是个退休的监察官,住在巷子尽头的旧楼里,腿上有残疾,走路一瘸一拐。阿默第一次见他,是在自己把三个抢钱的混混揍得鼻青脸肿之后。老周拄着拐杖站在路灯下,看着他沾满血的拳头,没像其他人那样惊恐,只是递过来一块手帕:“擦干净,影子沾了血,就不好看了。”

阿默握紧拳头,黑暗在指尖涌动,随时准备攻击。可老周只是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他:“饿了吧?我家老婆子蒸的,热乎。”

多么动人的故事啊,这是他的救赎……吗?

十八岁那年,老周病重。临终前,他拉着阿默的手,把一枚监察官徽章放在他掌心。

阿默握着那枚冰凉的徽章,不知是第几次流下了眼泪……

监察部的考核远比阿默想象的更残酷。他的黑暗能力在实战中大放异彩,却因为没有背景,始终得不到重用。同期的学员要么靠着家族关系晋升,要么投靠了各大集团,只有他还在底层摸爬滚打,每天处理着小偷小摸的案件,守护着老周说的“光明”,却拿着微薄的薪水,连老周留下的旧楼都快租不起了。

二十岁那年,城西的黑帮火并,三百多个超凡者在街头厮杀,监察部的队伍被围困,眼看就要全军覆没。阿默带着他的黑暗领域赶到,用黑暗包裹住受伤的同事,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。那场战斗让他一战成名,也让张氏集团的人注意到了他。

张副总亲自来找他,递过来一张支票和一份合同。“来张氏吧,”张副总笑得像只狐狸,“你的能力在监察部太屈才了,跟着我,你能得到最好的资源,最快的晋升,再也不用守着那点可怜的‘正义’饿肚子。”

阿默当场拒绝了。可他没料到,厄运很快就来了。老周留下的旧楼被划为拆迁区,开发商正是张氏集团的子公司;他负责的案件突然被搁置,理由是“证据不足”;甚至连巷子里的邻居都受到了牵连,有人被莫名辞退,有人的店铺被故意刁难。

阿默知道这是张氏的报复,却无能为力。他去找上司理论,得到的却是“识时务者为俊杰”的敷衍;他想反抗,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在资本的力量面前如此渺小。一天夜里,他收到匿名消息,说巷子里的孩子们被人堵在了废弃工厂。当他赶到时,看到的却是张副总站在火光里,身边围着十几个超凡者。

“想救他们?”张副总指了指被黑暗笼罩的工厂,“签了这份合同,他们就能安全离开。否则,这里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。”

阿默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他最终还是答应了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软肋被人捏在手里。比赛当天,他站在赛场上,看着李诺嚣张的嘴脸,感受着台下观众的期待,突然觉得无比荒诞。自己这十年的挣扎,这十年的变强,难道就是为了在资本的操控下,演一场可笑的戏?

当张副总命令他“必须输给李诺”时,黑猫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反抗欲。“我是S级,”他盯着张副总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凭什么要输给一个A级?”

张副总却只是冷笑一声,递过来一张照片——照片上是巷子里的邻居,他们的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房子。“你说呢?”

黑猫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他最终还是答应了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软肋被人捏在手里。比赛当天,他站在赛场上,看着李诺嚣张的嘴脸,感受着台下观众的期待,突然觉得无比荒诞。自己这十年的挣扎,这十年的变强,难道就是为了在资本的操控下,演一场可笑的戏?

当金属流“刺穿”胸口时,他没有感到疼痛,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麻木。他单膝跪地,看着李诺接受欢呼,看着张氏集团的高层在贵宾席上举杯庆祝,突然觉得无比荒诞。自己这十年的挣扎,这十年的变强,难道就是为了在资本的操控下,演一场可笑的戏?

老周说,强者要守护别人。可他现在连自己都守护不了,连自己的光明都弄丢了。他开始厌恶“黑猫”这个代号,厌恶这身象征着杀戮的黑色作战服,厌恶每次任务后掌心洗不掉的血腥味。

包厢里的冷气让黑猫打了个寒颤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赛场上那个叫风弥的E级少年。少年正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切割空间,动作生涩却异常坚定,像极了当年在巷子里努力锻炼的自己。

“他很像你。”陈默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,“一样的倔强,一样的……身不由己。”

黑猫没有回头,只是看着风弥用传送门躲开对手的攻击,看着少年即使被打得嘴角流血,也不肯倒下的样子,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似乎被触动了。“不一样。”他低声说,“他还有选择的机会。”

“你也有。”陈默递过来一杯威士忌,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光,“半神失踪后,这个国家的秩序正在崩塌,资本的遮羞布迟早会被撕碎。你想做自由人,随时都可以。”

黑猫接过酒杯,却没有喝。他知道陈默说得对,以他的实力,只要下定决心,就能挣脱张氏的控制,甚至能杀了张副总,杀了所有操控他的人。半神失踪后,确实没人能制裁他,可他真的要那么做吗?

黑猫想成为的自由人,到底为何物?黑猫似乎已经有了答案,他开始耻笑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的愚蠢。此刻,他有了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计划,现在,他要做施行它的第一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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